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夏染萧君泽的女频言情小说《结局+番外锦绣夜微澜江夏染萧君泽》,由网络作家“柠檬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等江夏染睁开眼睛,她已经躺在床上了,她的头很痛,高烧迟迟不退,可偏偏王爷不在,请不到大夫,小春在一旁急得直掉眼泪。直到萧君泽带着醉意回到家里,看见她神志不清,脸颊通红,才瞬间慌了神。“快去请大夫!王妃要是出了什么事,本王要你们都陪葬!”萧君泽的声音仿佛离自己很远,江夏染很快便什么都听不见了。再次意识回归时,江夏染动了动沉重的眼皮,终于艰难的掀开。看见她苏醒,一旁照顾的小春瞬间惊喜不已:“王妃,您终于醒了!您烧了一天一夜,王爷急得要命,一直在床前守着,早朝都没有去,这会刚去给你煎药了,要不要我去叫他,他知道您醒了一定很开心。”江夏染摇了摇头,嗓音艰涩沙哑:“不必了。”小春闻言也没说什么,只是担忧的看着江夏染,随后帮她换好药后就恭敬的退...
等江夏染睁开眼睛,她已经躺在床上了,她的头很痛,高烧迟迟不退,可偏偏王爷不在,请不到大夫,小春在一旁急得直掉眼泪。
直到萧君泽带着醉意回到家里,看见她神志不清,脸颊通红,才瞬间慌了神。
“快去请大夫!王妃要是出了什么事,本王要你们都陪葬!”
萧君泽的声音仿佛离自己很远,江夏染很快便什么都听不见了。
再次意识回归时,江夏染动了动沉重的眼皮,终于艰难的掀开。
看见她苏醒,一旁照顾的小春瞬间惊喜不已:“王妃,您终于醒了!您烧了一天一夜,王爷急得要命,一直在床前守着,早朝都没有去,这会刚去给你煎药了,要不要我去叫他,他知道您醒了一定很开心。”
江夏染摇了摇头,嗓音艰涩沙哑:“不必了。”
小春闻言也没说什么,只是担忧的看着江夏染,随后帮她换好药后就恭敬的退下了。
偌大的里屋瞬间安静下来,静到江夏染只能听见窗外滴答滴答的落雨声。
她感觉很虚幻,不论是萧君泽,还是她自己。
真的有人,能那样毫无愧疚之心的演戏。
她想起来很久以前,自己病重的日子。
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江夏染高烧不退,看了好几个大夫都没有作用,眼看着人都要病没了,萧君泽不顾所有人的阻拦,一个人前往深山寻医。那山路偏僻难行,偏还有野兽出没伤人,保不准晚上就会交代在那里。
即便如此,萧君泽也没有一点犹豫,力排众议只身前往。
她不记得萧君泽是怎么回来的了,只记得自己回过神来,看见了浑身是伤的萧君泽,那些伤疤至今还留在他的身上,刻目惊心。
“王爷给你寻了两个晚上……才把这药引来,又说要人血入药,二话不说就把自己手腕割了,那血啊……”
江夏染闭上眼睛,不再去想那些过去。她不是会被过去绊住脚步的人。
这王妃的位置,她也不想再坐了。
“哎你说,王爷和王妃感情这么好,怎么到现在一个孩子都没有啊?”
“嘘!脑袋还要不要啦!王妃体弱,大夫说了不适合怀孕,王爷这是顾及王妃的身子呢!”
长廊上,两个小侍女小声的交谈着,而这些话一字不落的飘进了江夏染的耳中。
他们说的也没错,从小自己便身体不好,后来又接连染病,实在是不适合怀孕了,因此,萧君泽也从来不提这些事,更是不许其他人提到这件事。
“王妃,您身子还没好全,这是要去哪?”小春看着从床上起身的江夏染,吓得连忙过去扶住了她。
其他侍女见状也连忙上前来,生怕这位王妃受了什么伤,到时候王爷一怒之下把他们都拖出去砍了。
江夏染还没开口,便听见了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声音的主人正是萧君泽。
江夏染透过窗户向外看去,看见了萧君泽面露喜悦的神色,手上拿着什么人的信笺。
江夏染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
那封信,想必也是林婧送来的。
也许是察觉到了自己的目光,萧君泽将信塞入了衣袖里,转而看向了江夏染。
“夏儿,你醒了!”萧君泽立刻跑了过来,扶住了江夏染的身体,将人抱进了怀里。
这样的怀抱依旧温暖,只是不再只属于自己一人了。
“我没事了,多谢王爷关怀。”江夏染稳了稳自己的声音,露出了一个大方得体的笑容。
如果是过去,江夏染恐怕此时会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只是现在,今时不同于往日了。
入夜,小春伸出手,将白日里那封信笺呈了上来,递到了江夏染的手上。
她面无表情的打开了信,上面娟丽秀气的字体洋洋洒洒写了一整面,还带着淡淡的花香,不用细看也知道,这信来自于林婧。
江夏染没细看,但是捕捉到了字里行间所表达的重点。
林婧怀孕了。
海棠琉璃夏价值不斐,想要卖出去,唯一出现的方式就是在珍宝阁。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带着探究的意思反问道:“王爷不是处理要事吗,怎么还去了珍宝阁?”
萧君泽怔了一下,神色有些闪躲,过了好几秒才回道:“想去给你买些新玩意儿。”
是给她买,还是给林婧……
也是,林婧给他准备了那么大的惊喜,他自然也该回馈才是。
江夏染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还是一如往常那副温婉的表情,嗓音平静道:“我不是卖了,是捐了。”
闻言,萧君泽有些无奈的握住她的手,“夏儿,我知道你善良,但要捐东西,可以用别的,唯独这个不能捐出去。”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放在江夏染面前。
雕花的盒子打开,正是那款海棠琉璃夏。
发簪上与众不同的光彩如旧,只可惜拿着的人不是故人了。
“我又将它买回来了,海棠琉璃夏是我爱你的证明,无论何时都不能摘下来。”
说着,萧君泽再次亲手为她戴上。
她看着头上重新物归原主的发簪,自嘲一笑。
萧君泽啊萧君泽,你演技怎会如此之好。
刚刚马不停蹄的从另一个女人那边回来,现下又能说出爱我的情话。
晚上,她刚要入睡,窗外却传来了信鸽咕咕叫的声音。
他立马起身查看,还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
江夏染见对方没有躲闪的意思,倒也大大方方的起身看着人手里的信,原先还有些心虚的萧君泽在看见信的内容时又放下心来,长吁了一口气。
见字如晤:
久未相聚,思念甚殷。今值秋高气爽,风清日朗,实乃出游之佳期。弟欲往山林之间,赏红叶之盛,闻清泉之音,步幽径而寻趣,坐磐石以抒怀。
兄之高见,弟素仰之。愿兄暂撇冗务,与弟同游。会于东郊亭楼。当携佳肴美酒,以待兄至。
望兄勿辞,共赴胜境,畅叙幽情。
萧君泽想也没想,把信折了折,塞了回去:“泽儿罢了,还是我的夏儿重要,睡吧。”
顾燕泽是萧君泽的弟弟,京城出了名的好色和纨绔,也是和萧君泽完全相反的反面话题,每次家宴上,江夏染都见过几次面,对方总是会讨好着向自己捧哏。
江夏染看着信,过了良久终于开了口,“也罢,王爷早些休息也好。”
话虽如此,江夏染却背过身去,感受着身后的男人拥抱上来,将下巴蹭在自己的肩膀上。这样的温情也是谎言,想到这里,江夏染闭上了眼睛,将满腔的愤怒和委屈掩埋。
江夏染睡得并不安稳,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母亲病的很重,小小的江夏染迎着风雪跑出家门,想要求爹爹救救自己的母亲。
可是无论她怎么哭喊,屋子里的人都没有反应。
她又跑去其他姨娘的屋子,直到双脚跑烂,手指快要被冻断,都没有人理会她。
她坐在雪地里哭了起来,一声一声,哀怨的哭声回荡在耳边。
“母亲!”
江夏染猛地坐了起来,她眼角发红,门外的小春听见动静立刻跑了进来。
“王妃,您没事吧?”她抬起手,用帕子给江夏染擦了擦冷汗。
萧君泽不在身边,而外面还月亮高挂着。
“王爷呢?”江夏染轻声的问道,小春摇了摇头,她便也不再多问。
他去了哪儿,江夏染也猜到了。
昭帝城内。
“江姑娘,你可想好了,这药吃下去后和真死没区别,连大夫都诊不出来,多日后才会苏醒,到时候小生把你往外城带去,谁都找不到你。”
江夏染沉默了一瞬,而后坚决的点了点头。
“嗯,我正是此意。”
对面算卦打扮的男人略有些儿诧异,他打量了一下江夏染身上的打扮,还是立马给出了答复:“姑娘且回去等着吧,半月后小生便来接你。”
待人离开后,江夏染才望向窗外,瞧着那远去的游船,在不久后,自己也将坐着那摇曳的船只离开这片自己曾经爱过的地方。
与此同时,酒楼外的说书先生正兴致昂扬的诉说着名气鼎盛的文王——萧君泽的壮举。
其中便包含一件事,那便是王爷为自己的王妃江夏染找遍全天下能工巧匠去雕刻她最爱的海棠花图案,上面镶嵌着有价无市的珍宝,是专属于王妃独一无二的发簪——
海棠琉璃夏
他以江夏染的名字命名,向全京城昭告,他对王妃的爱至死不渝。
论有谁家女子不羡煞?江夏染没有再继续听下去,而是转而戴上遮纱的斗笠,遮住了自己的脸,离开了酒楼。
即便来到了街上,江夏染也没能逃掉大家对这件事的讨论。
“我听说啊,当年王爷和王妃相识是在花朝宴上,花好人好……而且啊,王爷知道王妃喜欢吃樱桃,居然大老远的从远东给人运来了樱桃树——要我说,皇后娘娘都没我们王妃命好呢!”
“你真是不要命了,这么说不怕掉脑袋啊?”
女人们的嬉闹声远去了,江夏染转而又听见了街上老人说话的声音。
几个步履蹒跚的老人一边扇着扇子,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你们是不知道啊……当年王妃病重,宫里的大夫们怎么都看不好,王爷在那深山庙前苦苦跪了三月不止,才请来了老医者,又以自己的血入药,日日照顾,不然恐怕王妃早就殒命当年了……”
……
周围的声音不减,江夏染却自嘲地扯了扯唇。
她的容貌姣好,身形曼妙,因此她的爱慕者一直很多。
但母亲在家从未受宠,父亲总是偏爱新娶进来的年轻偏房,所以江夏染从不相信夫妻之间存在什么至死不渝的感情,无数人上门说媒,她都无情的一一拒绝。
直到那时遇见萧君泽。
那年正值花朝,城中花团锦簇,江夏染于花会中流连,不慎与同行的好友走散了。慌乱间,误撞在萧君泽身上,手中纨扇掉落。他俯身拾起,夸赞扇面精美,二人由此攀谈起来。
这便是初遇,倒也没有众人口中那般浪漫。
只是那时她不知晓对方身份,直到离开时才发现对方是当今的文王,大名鼎鼎的萧君泽。
原以为是一次意外的邂逅,没想到那日王爷竟亲自上门提亲。
自古帝王无情家,江夏染甚至没有多想,直白的拒绝了。没成想这竟然只是开始,自那天以后萧君泽每日几乎都会来,有时国事繁忙,也会捎人来给江夏染传口信。只不过每次江夏染都会以各种理由回绝,当年也有不少人说她故作清高,不过江夏染不在乎这些,从未放在心上。
直到有一回,萧君泽以血入药,险些丧命,只为将她的病治好。
她才终于动了心。
在第五十二次的上门提亲之时,江夏染没有再拒绝他。
大婚当日,江夏染透过珠帘碧翠,眼角含泪的看向萧君泽:“萧君泽,以后我会努力做好你的王妃,无论生死离别,都永不背弃,只有一点,你要记住,若你欺骗我,瞒我,我会在你的世界永远的消失。”
“夏儿,孤答应你,此生只娶你一人。”萧君泽抓住了江夏染的手,在人指尖上落下一吻。
而那看似珍宝般的誓言,如今却被残酷的现实击碎,成为泡影。
在三个月前,她就发现萧君泽似乎在外面早就金窝藏娇,白天陪自己,晚上便出了王府,去寻那个女人,一颗心,早就分给了两个人。
真应了那句,怎么先炽热的却先变冷了,慢热的却停不了还在沸腾着……
江夏染笑得苦涩,她抬起手灭了桌上的香,而后拿出纸币,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封合离书,最后在又小心翼翼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如今一语成谶,她也从不食言,必定要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签好名字后,她将和离书放在一个精美的铜盒里,轻轻将其盖上锁好。
半个时辰后,萧君泽推门而入。
还来不及脱去外袍,他就连忙走上前,抱着她低声哄着:“抱歉,夏儿,今天去取珠宝所以回来晚了,没能陪你过花朝节,原谅我好不好?”
萧君泽拿出装着海棠琉璃夏的锦盒哄着她,低下身子时领口便垂了下来。
那一瞬间,衣领之下皮肤上密密麻麻的吻痕和抓痕,深深刺痛了江夏染的双眼。
究竟是去取发簪了,还是去别处陪林婧睡了?
只怕是刚从林婧的床榻上下来吧。
萧君泽却没看出她的异样,抬起手来撩开了江夏染的鬓发,温柔的将发簪戴上人的发丝间。
“夏儿,真好看。”萧君泽由心地称赞,眼中倒映着江夏染的身影,满是欢喜。
而江夏染却没有流露出欣喜,她只是红着眼,将桌上那个里面装了和离书的铜盒递到他面前,“王爷,这个给你。”
萧君泽不明所以,“什么?”
江夏染扯了扯唇角,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表情,“自然是礼物了,这是我和王爷初遇的日子,我也给王爷准备了礼物。”
萧君泽眼中瞬间迸发惊喜,立马视若珍宝的要拆开。
江夏染却抬起手,将玉指放在了他的手背上,制止住了他,“半个月后再打开。”
“为何?”他有些不解。
江夏染一字一句道:“因为这份礼物,半月后再打开,才更有意义。”
闻言,萧君泽怔了一下,也没有多问,只是抓住她的手温柔的吻了吻。
“娘子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等着这份惊喜。”
说完,他立马起了一张信纸,写了一行字郑重贴在礼盒上。
半月后启。
江夏染默默的看着他做着这一切,
萧君泽,希望到时候,你是真的会觉得惊喜吧。
江夏染拿着信的手停顿了一下,最后只是冷冷的笑了一声,随后便将信纸往烛火上一放,直到信彻底的烧成了灰烬。
“这是王爷的福报,不是吗?”江夏染看向小春,露出了笑容。
小春年纪还不大,不太明白江夏染说的“福报”是指什么,但是如果江夏染要离开,她一定会无条件的跟着王妃一起走。
只因为王妃是救过她的命的。
江夏染算了算日子,取出之前所买下的那颗假死的药丸所放的盒子,回忆着之前那人说的话。
“这药吃下去后可就和真死了没区别,连大夫都诊不出来,两日后才会苏醒。”
江夏染小声的复述着,转过头看向了小春。“你呢,要留在这里吗?”
小春眨了眨眼,又摇了摇头。“奴婢只想跟着您。”
江夏染看着小春,看了很久,最后露出了笑容,招招手让小春附耳过来,轻声的说了些什么,把小春听的直点头。
她要走了,并且什么都不打算留给萧君泽。
明天的家宴就是他们的最后一次相见。
隔日,清宴大殿。
“好久不见啊,兄长。”顾燕泽顶着风雪姗姗来迟,还未来得及拂去肩头的雪花。
主座之上,萧君泽向下看去,面对这个不着调的弟弟,他向来是严厉的。
“没大没小。”
“哎呀,参见文王,王妃。”顾燕泽嬉皮笑脸的入了座,完全无视了自己的这位兄长。
这会子宴会的人才算到齐了,萧君泽的脸色缓和了一些,转过头去,温柔地看向了江夏染。
江夏染只是和以往一样,露出温婉的笑容,羽睫随着目光时不时落在眼睑上,动人的美丽。
“夏儿,你身子还没好全,可要早些回去休息?”萧君泽低声的说着,江夏染只是侧过眸子看了一眼,随后便摇了摇头。
“无妨,劳王爷费心了。”
她这样说着,心里却已经泛起了恶心。
她心不在焉的迎合着其他人的捧哏,实际上却已经在做别的打算。
宴会没进行一会,一旁的侍卫却在萧君泽耳边说了些什么,萧君泽迟疑了片刻,还是柔声的凑到江夏染身边。“夏儿,有些要事需要我去处理,你先回去休息,宴会等会交给我。”说完,他还轻轻拍了拍江夏染的手背。
能有什么要事处理。江夏染这样想着,却还是露出了笑容,显得谅解人意的模样。、
这一切都被顾燕泽看在眼里,少年的目光犀利,似乎捕捉到了江夏染变化的神色。
而府外,是顶着大雪站在门口的林婧,见萧君泽出来了,立刻扑进了人的怀里,猫儿般的蹭了蹭人的脖子。
“你怎么来了?都是快当娘的人了,还这么不稳重。”萧君泽笑着抱住了林婧,格外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发,还为她抖落了发丝上的雪花。
“奴家可想您了……您都没来看过我和孩子……”林婧说完,抬起手来抓住了萧君泽的手腕,将其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又把自己的掌心覆在萧君泽的手背上。“他也可想您了……”
好一副温馨的画面,仿佛他们才是发誓要白头偕老的夫妻。
“王妃……我们走吧。”小春撑着伞,为江夏染挡住了落下的风雪。而江夏染望着远处两人亲密笑着的身影,全然没有了任何感觉。
“走吧,小春,我们走。”她念叨着。
“我们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
今天的雪格外的大,让江夏染的思绪飘离了很远。
上一次的这场大雪,是在几年前的狩猎大会。
江夏染的身体不好,向来是不擅长这类的东西,只是当时,萧君泽拉起长弓猎到凶狼的时候,她还是会为他感到高兴。
没成想在回去的路上,她和萧君泽走散了,雪越下越大,大到什么都看不清。
于是在悬崖边,江夏染的脚一滑,摔进了崖下的雪坑中。
那一瞬间,万籁俱寂。
我应该是要死在这里了。江夏染忍不住这么想着。
随后便是马蹄声,呼唤声,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夏儿!夏儿!”
萧君泽的声音穿透了风雪,传到了江夏染的耳中。
即便她动弹不得,也看见了奋不顾身跳下崖来只为找到她的萧君泽。
他就这样用这双手,不停的在雪里挖着,即便是挖到了坚硬的冻层也没有停下来,直到双手出血,染红了一片白雪。
“别怕,夏儿,没事的,我带你回去——我带你回去。”
他背起奄奄一息的江夏染,一步一步的迈过厚重的雪层,一路上为了不让江夏染睡过去,还努力的和她说着话。
“夏儿,我们快回家了。”
“夏儿,皇上赏了我不少东西呢,我可以带你回去一个一个瞧瞧,你喜欢什么就拿,不喜欢的就直接丢掉……”
“夏儿,我们这算不算也是一同白头……?”
江夏染抬起头,迷迷糊糊间望见了萧君泽被大雪覆盖的头发,沉默的点了点头。
而如今。她看着萧君泽和林婧被白雪覆盖的发丝,露出了自嘲的笑容。
去和别人白头吧,萧君泽。
那晚之后萧君泽便没回过府,只是偶尔说城里有要事要处理,偶尔会捎两封信回来。
可他不知道的是,这信里还夹这不少林婧偷偷塞进来的信。
第一日,信笺里林婧洋洋得意的朝江夏染炫耀她怀孕的事,江夏染准备了一个火盆,亲手烧掉了当年的聘书。
第二日,信笺里写道萧君泽送了她上好的金银珠宝,江夏染吩咐小厮推掉了后院的樱桃树。
第三日,第三日,林婧说跟她萧君泽说了好多情话,并且要给他记录在话本里,江夏染找出刚在一起的情书。
看着写着情书的信封已经泛黄,也想不起来萧君泽有多久没有写过信给她。
江夏染抚摸着上面的字迹,随后没有一丝怜惜,将萧君泽的情书一一扔进火炉里。
......
“可让我好等啊,王爷。”
揽星阁里,一个轻佻的男音飘了出来。
“你今个倒是到的准时。”萧君泽的神色轻松,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之间里面摆放着浮夸装潢的床榻,薄纱层层叠叠的笼罩着榻子,在床榻中间半靠着一个男子,慵懒的抱着两个女人,正巧舌如簧的挑逗着,惹得女孩们娇笑连连。
此人正是武王顾燕泽。
“王爷~人家可是也等了好久呢!”帷幔的另一边,一个熟悉的娇俏声传来,萧君泽一转身,那暖热柔软的身体便扑进了萧君泽的怀里。
“本王瞧瞧,小狐狸可是等急了?”萧君泽的语气温柔,捧起林婧的脸颊,拥吻上了人的唇,带着层层叠叠的薄纱滚入床铺。
顾燕泽见状大笑了几声,他抬起手,抚摸着身旁女孩的腰肢,又掀开帷幔,大胆的看向了萧君泽的方向。
“我可真搞不懂你——大哥,喜欢就娶了去当侧妃,偏偏要像个偷吃腥的犬儿,啧啧……那江夏染真有这么好?”
萧君泽听见江夏染的名字立刻停下了动作,他的神情淹没在阴影中,让人看不出喜恶。
“玩归玩,家宴上嘴巴放严一点,这事不能让夏儿知道。”
“哦?我的嘴一直都很严啊,大哥,可别冤枉我——你与其担心我,不如管管你家里那群嘴不牢的家仆呢。”顾燕泽嬉皮笑脸的,显然是没当回事。
毕竟一个女人而已,能激起什么水花?顾燕泽这么想着,又捏了一把怀里人的大腿。
“王爷——别提她了,婧儿要伤心了哦?”林婧拉住了萧君泽的衣领,翻身将人压倒在身下,暧昧的咬上了人的喉结,用小尖牙轻轻啃着,好不磨人。
“好,好,不提了。”萧君泽顺手搭上了林婧的腰,放任自己彻底坠入情欲的漩涡
缠绵欢好间,风吹起了遮挡的轻纱——而门后正是江夏染注视的双眸。
原来如此,原来只有她一直被蒙在鼓里。这摘星阁很久之前萧君泽带自己来过,那会这边还没有这样的装潢,能够完整的看见天空的繁星。
也是在这里,萧君泽向着繁星发誓,说着此生不负的誓言。
没想到如今居然变成了她目睹他与别人欢好的地方。江夏染瞬间浑身冰凉,像是坠入了无底冰窟一样,呼吸不了,求生不能。
她浑浑噩噩的离开了楼阁,乌云遮蔽了见证的繁星,大雨倾盆而下,她却像是没有感觉一样。冰凉的雨水渗透发丝,从鼻翼上滑落到下巴,仿佛是她大哭了一场,更加让她清醒。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
很久很久,久得比十七岁那年大雪夜,她摔进了雪坑,萧君泽亲手将她挖出来,背她回家的路还要长……
“王妃,王妃!”
在她昏倒之前,只听见了远处小春呼唤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