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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辈子我是无意中得知的,刘新雨爱人的那笔丧葬费和抚恤金,一分钱都没有落到他父母手里。
“你,你别胡说……”
刘新雨抖着嘴角,声音无力。
怕我把这层窗户纸彻底捅破,她不敢再反驳。
饭桌上众人的脸色十分精彩。
“好家伙,伟民是技术骨干,死前工资可不低。”
“可不是嘛。这笔钱至少有一千多块钱了吧?”
“这要都是在她自己手里,她还心安理得拿着人家张科长的工资……这什么人呐。”
……
张昭突然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我面前,从我手里抢过了借条,三两下就撕了个粉碎。
“空口无凭的,谁说我把钱都借给新雨了?苏雪梅,我那时怕你败家,骗你的!”
这一变故,令众人都目瞪口呆了。
唯有刘新雨感激地看着张昭,抖着嘴唇叫了一声张大哥。
再瞥向我的时候,那双水意朦胧的眼里充满了挑衅。
看着地面上的碎纸片,我摇头。
没有再跟这两个贱人多费口舌,我转身就朝着厂长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里,不但厂长在,就连书记也在。
这下更好。
“苏老师?”吴厂长见到我,显然很意外,他站起身来,“有事?”
我点点头,“苏厂长,赵书记,我有事想要请你们帮我做主。”
说着,我的眼圈就红了。
不得不说,适当的示弱,也是女人最好的武器。
“苏老师你坐下,喝点水慢慢说!”
赵书记给我倒了一杯红糖水,我感激地接过来,小口小口地喝了半杯,然后就哭了起来。
哭着哭着,我的声音就大了起来。
想起上辈子来,我真心觉得,自己真心错付。明明,有这么多人可以帮助我的!
“苏老师,你别伤心!是不是和张科长吵架了?”赵书记还兼着工会主席,安慰人有一套,笑呵呵地劝我,“你有什么委屈尽管告诉我们,我们来批评张科长!”
我抽噎两声,用手帕子擦了擦眼睛。把自己要去支边,眼下正要用钱的事情说了。
接下来,又说了这两年张昭把工资都借给了刘新雨,现下又撕了借条要赖账的无赖行为。
吴厂长一拍桌子怒道:“竟然有这样的事?苏老师,你别急,也别哭!”
“你自愿申请去艰苦的地方支援教育事业,他作为你的爱人,怎么能拖你的后腿呢?”
“这样,回头我就找张昭去说。刘新雨欠你的钱,我会让他一分不少地还给你。不然,我就把刘新雨赶出家属院!”
我十分感激地看着吴厂长,“多谢厂长!我就说,这天底下还是明事理的人多哪。”
从厂长办公里出来,我不但得到了厂长书记的保证,说是那笔借款会一分不少还给我。
为了表示造纸厂对我支边行动的支持,每个月厂里还会把张昭工资的一半,汇款给我。
毕竟,支边光荣。
要光荣,大家一起光荣嘛!作为造纸厂员工的家属,我主动去支边,造纸厂也是与有荣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