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姑子和她婆婆从小对我儿子十分溺爱,
却对自己的孩子非打即骂。
儿子健康长大,成为上市公司老板。
发布会上,小姑子和她婆婆声泪俱下的控诉:
“当初我们抱错了孩子,这个小杂种才是你的儿子。我才是总裁的亲妈!”
我淡定地点了点头,推了儿子一把,“给你。”
1.
小姑子未婚先孕,爱上了一个黄毛。
黄毛,人如其名,一头黄毛,整天骑着鬼火招摇过市,家里穷得叮当响。
没过多久,黄毛骑着鬼火出了车祸,当场死亡,小姑子李琴哭得死去活来,坚持要生下孩子。
想到她和老公李俊从小就没有父母,相依为命,我好心劝她却总是被她埋怨:
“不用你管,你又不是我妈!我爱他!我一定要为他留下孩子!”
后来,李琴的婆婆刘桂莲,主动提出要照顾我们。
刚开始我还觉得她这个人不错,渐渐地,我发现李琴和刘桂莲的行为越来越古怪。
她们总是会对我儿子乐乐的事情很上心,一点小问题就紧张得不行。
可是对自己家的孩子却不管不问,甚至还取名叫作“小杂种”,说农村的孩子都这么叫,名贱好养活!
每次来我家,不大点的孩子,穿着破旧的衣服,裤脚拖在地上小脸脏兮兮的跟在大人身后。
而李琴手上都是给乐乐买新衣服,新玩具。
有时我实在看不下去会提醒几句,让小姑子把心思放在自己的孩子身上,毕竟他才是小姑子的亲生儿子。
小姑子抱着乐乐满脸的不在乎,说到:
“小杂种当我孩子是他命不好,你的精力要全部放在乐乐的身上,这才是我们家的宝贝!”
小姑子的婆婆更过分,对小杂种都是非打即骂,“一个没了爹的小杂种,给口饭吃都是我家行善积德。”
可在看见乐乐的时候,脸都快笑烂了。
就连老公也在一旁劝我,
“她们农村出来的跟你不一样,琴琴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多说。
李琴和刘桂莲更加频繁地来我家,每一次手上拎着大包小裹,全是国外婴幼品牌的东西,看起来价格不菲。
“这些衣服托人是专门从国外代购的,纯棉无添加剂,乐乐穿着我们也放心。”
刚进门,李琴就立马放下东西上前来从我手里抱过乐乐,
“哎呀,怎么这么可爱啊,快让姑姑亲亲。”
乐乐被李琴逗得咯咯笑,而被丢在门口的小杂种,瘪着嘴就要哭。
李琴却对小杂种的哭声视而不见,反而拿出给乐乐买的新玩具陪乐乐玩。
到了乐乐喝奶的时间,李琴看到我准备给乐乐冲奶粉,赶紧上来拦住我,
“你就给乐乐喝这个?我们乐乐要喝最好的,这是我特意托人买的高档奶粉,喝了对乐乐身体好。”
这时候小杂种还在不停的哭闹,李琴皱起眉头直接扇了小杂种几巴掌,小杂种被打得顺不过来气,李琴又把他抱到浴室关起来,她骂到,
“哭哭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烦死个人!再哭就把你丢出去!”
我听着浴室内跟小猫叫差不多的虚弱哭声,忍不住敲门问李琴,平时是不是没有给孩子吃饱。
不等李琴开口,刚刚赶到的刘桂莲先躺在地上撒起了泼,愣是说我对她有意见。
老公怕两家人闹僵,只能示意我不要再说下去。
既然大家都不在意,那我再说也没用。
只是浴室里小杂种的哭声时有时无,用奶瓶喂着乐乐的李琴满不在意地说,
“别管他,小孩子就是不能哄,越哄越哭,等他哭够了就不哭了。”
说完她开始抱着吃饱的乐乐哄睡觉,而浴室里的哭声果然慢慢消失了。
2.
小学六年级乐乐生病住院,李琴和刘桂莲在医院陪了三天三夜,心疼得不行。
听到医生说孩子长得快,要给孩子补充营养后,两人立刻买了大包小包的昂贵营养品送到医院。
我和老公浅浅看了下,一盒儿童钙片就要几千块,不过老公却说孩子姑姑心疼他是好事,我也就欣然接受了。
其间李琴和刘桂莲对乐乐照顾得无微不至,乐乐说病好了想去游乐场,李琴赶紧答应。
乐乐笑得开心,“姑姑对我最好了!谢谢姑姑!”
而站在门口的小杂种脸色青紫,嘴唇干裂,痛苦地捂着肚子,结结巴巴的说,
“妈妈,奶奶,我肚子好疼。”
“我......我”
话还没说完,小杂种一口血喷出来,晕了过去。
ICU门口,李琴一脸漠然地坐在角落。
医生皱着眉头,语气严厉:“孩子严重营养不良,甚至还有胃出血,你们怎么做的家长?”
李琴却轻描淡写地回答:“是他自己一吃就吐,就知道浪费粮食,饿几顿才能叫他知道,他妈养他不容易!”
小杂种在医院只住了一天,李琴和刘桂莲就不顾医生的再三叮嘱,悄悄把人带了回去。
初三那年,乐乐考上了市重点高中,为了奖励乐乐,两万多的手机和电脑,李琴和刘桂莲眼睛都没眨一下就买了下来。
而这钱,是小杂种在工地没日没夜挣来的,考虑到礼物太贵重,我让李琴收回去,给小杂种添两件新衣服。
她立马变了脸色,指着我大声说道,
“阮念,乐乐就是要用最好的东西!这是我买给乐乐的,不关你的事!”
然后她转头温柔地对乐乐说,
“乐乐,姑姑对你这么好,以后你也要对姑姑好呀。等你以后结婚生了孩子,姑姑搬来和你一起住好不好呀,来给你带孩子,带孙子!”
我将一切看在眼里,还是没有说话。
乐乐大四那年,工地打来电话,说小杂种出事了。
一堆钢筋水泥板砸了下来,正压在小杂种下半身,他脸色惨白,嘴唇发紫,痛得在地上打滚。
李琴慢悠悠地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却丝毫没有慌乱,她让人把小杂种抬回家去。
到家后,她把小杂种关在房里,美曰其名让他自愈,后来医生诊断,小杂种失去了生育能力。
可刘桂莲和李琴却毫不在意,她们说:
“这都是他的命。”
乐乐大学毕业后想自己创业,李琴对乐乐的决定自然是全力支持。
我则提出,刚毕业创业风险很大,还是先找个稳定的工作积累经验比较好。
李琴瞪了我一眼,“你懂什么?乐乐是大学生,以后是要做大事的人,再说了你家娘家不是挺有钱的嘛,你拿点钱出来支持乐乐创业又怎么了?”
她又对着小杂种说:“明天就去工地,别整天装病!多挣点钱给你哥哥创业。”
小杂种眼神里闪过一丝怨恨,但还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后来李琴拿出了全部的积蓄交给乐乐,“姑姑棺材本都给你了,这世道只有创业才能挣大钱,你再去求你妈妈,她家人脉多,让她给你牵线搭桥,咱们乐乐创业一定会成功,到时候你成了大富翁,可不要忘了......”
李琴偷瞄着我的脸色,然后小声说到,“别忘了姑姑,让姑姑住大别墅,享享福。你妈这么狠心,到时候就给她送到养老院去。”
听到这些话,我也毫不在意,只是默默准备了一些供应商的资料。
3.
没过多久,工地那边传来消息,小杂种被骗了。
为了挣钱他被骗到一个诈骗园区,噶掉了一个肾,逃回来的时候,连手指头都断了几只。
李琴和刘桂莲看到小杂种的惨样,没有一丝悲伤,反而是一脸的嫌弃。
乐乐公司上市那天,李琴和刘桂莲都精心打扮了一番,为了怕小杂种丢脸,她们特意让小杂种躲到角落。
站在发布会现场,看着台上侃侃而谈的乐乐,李琴和刘桂莲的脸上满是骄傲。
上市的钟声敲响,彩带飘落,闪光灯闪烁不停。
所有的人都在恭维我的儿子有多能干,有多优秀,李琴坐在我旁边,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壶底她站起身走上舞台,抢过话筒大声宣布:
“我和我嫂子的孩子抱错了,我才是李总的亲生母亲!”
这句话如同炸弹一般,在会场炸开,台下一片哗然,议论纷纷。
乐乐难以置信地看着李琴,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疑惑,而李琴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亲子鉴定,高高举起。
“阮念,前段时间孩子身体不舒服,我带他去医院检查,这不检查不知道,原来他不是我的儿子!乐乐才是我的亲生儿子!”
说这话的时候,李琴满眼期待地看向台下的乐乐,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
“这…这怎么可能?”乐乐喃喃自语,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现场的人都在议论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少记者的镜头在我和李琴还有乐乐之间转换。
乐乐转头看向我,希望我能给出一个解释,
“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我不说话,李琴继续开口:
“乐乐,我才是你的妈妈,你忘记了我小时候对你的好了吗?乐乐,你难道要认一个小偷当妈妈?”
见乐乐一直不说话,只是看着我,李琴忽然开始发疯,她将角落里的小杂种拽到台上。
“阮念!这个才是你的儿子,你是不是不想把我的儿子还给我?你想霸占我的孩子!”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踉跄的小杂种身上。
今天在场有很多媒体,老公李俊怕事情闹大影响公司形象,赶紧跑上去想把她们拉下来。
谁知道李琴一把甩开他的手,将一直沉默的小杂种推向我:“他不是我的孩子,我不认!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发布会来的都是商业伙伴,明事理的人不少,当即讽刺李琴的行为。
“真不要脸,人家把儿子辛辛苦苦养大,现在当上市公司总裁了,你就想要回去了!”
“就是就是,对自己养大的孩子一点感情也没有,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而且养育之恩大过天,就算是你的亲生儿子,人家好歹养了几十年,你说要就要也太不要脸了!”
指责李琴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李琴尖锐的声音响起:“你连你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认,你是不是见乐乐现在有钱了,你就想赖着他?”
这话一出,周围不少人看她的眼神都带上了鄙视。
而我只是淡然的起身,牵着乐乐的手,将他和李琴的手握在一起说:
“别嚎了,既然你们才是亲生母子,那我把乐乐还给你!”
正在嚎啕大哭的李琴一愣,现场所有的人都傻眼了。
震惊之余,刚才在指责李琴的人纷纷把矛头转向我,
“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说不要就不要,这当妈的的心也太狠了!”
“最毒妇人心,二十年就算是条狗,都有感情了,这么冷漠,平常指不定怎么虐待孩子!”
就连一旁一直没说话的老公也愤怒地扯过我的手说:
“她说是她的儿子就是吗?乐乐从小在我们身边长大,我们不能把乐乐给她!”
被这一扯我差点摔倒,站稳后我甩开老公的手,把他推到李琴面前说:
“你看看!这是你妹妹亲自去医院做的亲子鉴定,上边白纸黑字写着,乐乐是她的孩子,怎么可能有错呢!”
我说这话的时候,李琴还特意将亲子鉴定往李俊的面前递了递,生怕他看不清!
仔细看了亲子鉴定后的李俊忽然跌坐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哭喊着:
“这怎么可能!乐乐竟然不是我的孩子。”
紧接着,李俊的眼神看向体残疾的小杂种,忽然上前抱住他哭得撕心裂肺。
“我的儿子啊,你怎么这么惨啊!爸爸对不起你啊!是爸爸不好,爸爸没有早点把你找回来,你就不会变成残废,爸爸该死!”
一边哭着李俊一边狠狠地甩了自己几巴掌,在场的不少人开始抹起了眼泪。
纷纷议论李俊和我这个铁石心肠的女人比起来,真是好男人,好父亲!
一旁的刘桂莲看准时机,猛地冲出来抱住乐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哎哟我的孙子啊!你爸死得早,我和你妈孤苦伶仃......”
她捶胸顿足,哭喊声震耳欲聋。
“没想到竟然替别人养了二十几年的孩子!到现在她不愿意把你还给我们,我没法活了!”
她猛地站起来,朝着旁边的石柱子冲过去,像是要一头撞死。
周围的人惊呼一片,几个保安赶紧冲上去把她拦下。
刘桂莲被拦住,却还在不停地挣扎,哭喊着让我把孙子还给她。
而我只是冷眼看着,一句话也没说。
小杂种最先反应过来,他颤抖着身体看着李琴说:
“既然我不是你的儿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不让我读书,让我打黑工,还害得我被骗割掉了一个肾,连手指都被切掉了,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最后一句话小杂种越说越激动,然后恶狠狠地朝着李琴扑上去,一副想要吃人的样子。
可谁知道李琴反应很快,侧身躲开后还趁人不注意悄悄推了小杂种一把。
失去重心的小杂种重重地摔在地上,顺着舞台一直滚到地上,最后脑袋磕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由于从小被虐待导致身体虚弱的小杂种,倒在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血从他的头下蔓延开来,大家都惊呆了,不少人尖叫着大喊“快叫救护车!”
也有不少人捂着嘴吓得不敢动。
而我,只是静静地站着,看着这一幕满意地勾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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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满地的血迹,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李俊,他连滚带爬地爬到小杂种身边,撕心裂肺地哭喊着:
“儿子!我的儿子!快救救我的儿子啊!”
他甚至连小杂种的名字都不知道,真是可悲!
哭着哭着李俊抱起小杂种的头,试图捂住他流血的伤口,可小杂种再也睁不开眼了。
和李俊的表现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我的态度,我只是抱着手站在一边不说话,嘴角甚至还有隐隐约约的笑意。
有人率先把矛头指到我身上:
“你看她!自己儿子死了竟然还笑得出来!这个恶毒的女人!”
“是啊!自己儿子都死了,一点伤心的感觉都没有,要我看说不定当初就是这个女人故意把孩子换了的!”
“对!这个女人就是个人贩子!”
“报警!把她送进监狱!”
在场所有的人都被我的态度激怒了,大家逐渐失去理智,有人开始拿会场的蛋糕丢在我身上,有人对着我吐口水。
甚至有人开始握紧拳头想上来揍我,更过分的是开始咒骂我去死,到后来一群人想冲上来替天行道。
所有的人都觉得自己是正义的化身,想教训我这个在她们眼中十恶不赦的坏人。
李俊拦住了想冲上来的人,他目眦欲裂地看着我,
“阮念,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女人,我们儿子受了这么多的苦,你竟然一点都不心疼!我要和你离婚!”
听到李俊提离婚,不少人开始附和,让我滚出去,而乐乐则是站在一旁,早就被吓得面如死灰!
指责我的呼声越来越高,见我还是无所谓的态度,李琴走上来想给我最后一击,
“嫂子,我不知道自己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让我们母子分离!”
“这么多年来,我不仅在你家洗衣做饭,当保姆当佣人没有一句怨言,可你呢!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恨你!你不配做我的嫂子!你也不配做一个母亲!”
李琴越骂越起劲,因为只有这样所有的人才能引起所有人的共鸣,让所有人都把怨气发泄到我身上,这样也不会有人怀疑到她身上。
看着面前李琴的丑恶嘴脸,我淡淡开口:
“李琴,你们李家的演技是不是有遗传啊?都演得这么好。还有你婆婆,怪不得你们能成一家人,都是演技派啊!”
说这话的时候,我忍不住举起手为她们的演技鼓掌,李琴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斜眼不屑地看着我,
“阮念,你不会是想靠着装疯卖傻糊弄过去吧!现在这样都是你造成的,你儿子死了,你就是罪魁祸首!”
一句话再次激起所有人的愤怒,不少人高喊“报警”,让我接受法律制裁的时候。
我笑着开口:
“你们不都说要把罪魁祸首送去坐牢吗?”
“那我来告诉你们真相!”